第132章 与虎谋皮艰难事2
“暗皇？”众人齐声惊叫道。
安闳的眼神闪了闪，就是悄悄转到大殿的柱子后边，从宽敞的袖子里取出什么物件来！竟然是要向什么人通风报信！
说时迟那时快，他手上的短笛忽然不翼而飞！竟然是被碧玺握在手上！
安闳恼羞成怒道：“你抢我的东西做什么？快还给我？”
“你的东西？你能有这东西！你也不想想你也配？”碧玺嘲笑了一声，俯身握住那笛子，修长宛若白玉雕琢的手指转着那小小的短笛，忽然就是抚摸到上边的两个朱砂字：
“圣山”他念了出来，终于是浅浅一笑，宛若妖孽，艳若桃李。
“你，可以离开了，你为圣山办事，本就是被人所迫，你还可以再活个三四日，我不杀你。退下吧。”他挥挥袖袍，就是靠在椅背上，闭目养神起来。
“……敢问大人……小的为何只能活三四日……”安闳哪里管得了什么憎恨和嫉妒，他满心都被那轻飘飘的三四日给占据了！怎么可能，暗皇都说了不杀自己，怎么可能自己只有三四日呢？
“你觉得……你事情没有办完，圣山会饶过你？”碧玺怜悯地看他一眼，继续道：“不说你现在没有办完圣山给你的任务，就是你办完了，你以为可以从此高枕无忧吗？不可能！”他从那高高的王座上俯身看他，像是打量脚下的蝼蚁。
“不留后患，这个词你没有听说过吗？”
安闳的心都凉了……他完全不怀疑暗皇的话，他没有必要骗自己，跟何况自己也有过同样的猜测, 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……与虎谋皮, 怎么可能全身而退？
他猛地给碧玺跪下，重重的磕头，那鲜血染红了地上的墨玉地砖，“暗皇大人, 我愿意给您做牛做马！只有您能救我一命啊！”
静默。一片静默。
“大人！求求您！我为圣山调查了您的事情, 我知道如果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打败圣山，那就非您莫属了！求求您大人, 救救我吧！我给您当牛做马啊……”他哭得都要哑掉的声音让全场的人无不动容。
碧玺没有说话, 忽然慕容瑾小小地戳了他一下，他低下头看她一眼, 只听见自己的小娃娃说：“碧玺, 碧玺……他哭得像是锯末一样难听死了……”
碧玺莞尔一笑，忽而开口了，“好。”
安闳也是聪明人, 当即就是听了哭声，开玩笑，暗皇的小祖宗都嫌他哭的讨厌，他敢再哭吗？
“不过……”碧玺欲言又止，似笑非笑看着怀里别扭的女孩。
安闳心里又是一凉，急道：“大人！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，只要我做得到……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给您做到！”
碧玺挑眉戏谑道：“我要你的命做什么？”
安闳一哽。只听见碧玺道：“好了, 去把你和圣山其他的联系器具带来再说。退下吧。”
安闳恭恭敬敬行了个礼，就是退了下去，他咬咬牙，一定要活下来。
师尊暴跳如雷吼道：“你小子在我这里耀武扬威，得意得很啊！”
碧玺却是不慌不忙：“师兄, 多年不见，音容笑貌未曾改变啊。”
慕容瑾那清亮的声音道：“当然模样不会变, 他都变成都塑像了，要是模样变了, 就是说明这里的工匠师傅不负责！”
“……呵……傻丫头……”
碧玺吻吻她的额头，凉凉的, 却是带着宠溺。看的师尊越发暴怒了！他吼道：“你小子要秀恩爱，给我滚出舆殿去！”
碧玺瞥了他一眼，“师兄, 你真是越发不长进了, 这脾气暴躁的像是没长大的娃娃。当然，我家宝宝可不是你这样的顽劣野蛮……虽然我家宝宝也是没长大的娃娃, 是不是，小家伙……”他笑着抱起她，将她放在膝上。转身对着那塑像道：“中皇山的事情，是你做的？”
不知道是不是人们眼花了，那塑像似乎是颤抖了一下，他似乎是呜咽了一声：“是……”
像是野兽在胸腔中发出的震颤一样，带着忏悔和羞愧！
“师兄向来是持中秉正，怎么会……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……”
长泓的地位本来是不够资格说话的，可是身边的师兄弟都是使眼色，让他问问清楚长泓一咬牙就是开口道：“暗皇大人，师尊，长泓和诸位师兄想请教在中皇山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暗皇没有开口，而师尊也是沉默。
忽然师尊叹了口气，碧玺开口了：“师兄，我……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……我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！”
“如果不是我呢？”师尊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，众人都是一静。
碧玺心思转的极快，“既然你说了是自己做的，又说不是你……那么……难道你……”
“我的第二重人格……”
“你的第二重人格！”
两人竟然是异口同声说了出来！
师尊惭愧的笑笑道：“师弟不愧是紫焰大陆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……我自己也是过了很久才发现的……若是师弟当时还在，师兄也断然不会铸下如此大错啊！我本就是愧对于苍天，又害怕他再次出来或坏人间，就焚了肉身，塑像一座……守着帝盟……”
碧玺似乎有些恍惚，他良久不语，忽而道：“师兄莫要自责，这世间轮回万世，哪一件不是有因有果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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